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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知返的意思令人毛骨悚然的黑信——长篇连载(10)-上海知青网

发布时间: 2014-06-08 浏览: 270
令人毛骨悚然的黑信——长篇连载(10)-上海知青网

《走出〈三家巷〉_一个文二代的共和国记忆》第三章后两节
16岁的学生扛起了真枪
1966年3月,高中入学不久,学校里又有了新的变化,高中挑选了三四十个出身成分好身体强壮的同学,成立了基干民兵武装连。据说全市只挑选了五所中学,成立这样的装备有真枪真弹的民兵组织。是防止蒋介石反攻大陆,还是应付越战中的美军挑起战争,反正,保家卫国,已经是新中国青年肩上的重担了。这个时期,早已经是全民皆民兵,但这支武装连,却是配备真实枪支的。虽然是又长又重的落后的七九步枪,以及还有一挺苏式的重机枪。为此神偷艳贼,学校里还专门配备一名武装干部来管理,专门设有一间大办公室存放枪支弹药。每逢到了固定的训练时间,我们这群武装人员就现身在校园里,操场上,由现役解放军给我们上课操练。所有的教师学生,对我们这群威武整齐的特殊男子汉,一再地投来异样的目光,刘欣美那是我们最为自豪与心醉的时刻。遇上外出实弹射击打,唱着《打靶归来》,沉重的脚步声更是走出校园,我们着实感受到历史使命重任在肩。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还挑选了我成为机枪副射手铁塔凌云。以我高中低年级的身材,扛机枪是不够分量的虚拟完美,提两箱子弹都很勉强。机枪射手分别是高三高二的学长,其中一个叫邓仲英,父母都是中山医学院的党员教授,自己不但学习优良,身材更是高大健硕,他还是广州中学生运动会跳远的冠军。就是他,文化大革命的武斗中死在了我身边,一个善良、温文尔雅的壮汉。我们俩之所以糊里糊涂地就参加武斗,和当时曾参加基干武装民兵,受过使用机枪的训练有关。这便是宿命。而邓仲英的离世,绝对真真正正地影响了我一辈子的人生观。
后来,初中部也成立了一支由出身好的学生组成的民兵组织,叫小民兵吴恩璇。小民兵配备的虽然只有木头枪,但基本上是清一色的干部子弟,他们的组建也绝对让人为之侧目。
我们的学校,在共和国成立前,叫做培桂中学,也是广州传统名校了,这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学校也不叫中山医学院附中了,又改名回去叫广州市第十六中学。一切似平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待着迎接那场急风暴雨的红wei兵运动和无产阶级wen化大革命普京哥,让红色的疯狂来洗劫这一座安洋的传统的教育校园。而我们,包括老师也包括全体学生,没有一个人清醒,我们都不过只是牺牲品。当然,被牺牲的又何止是一两代人,枪支进校园,也许已经是远方飘过来的一星半点火药味儿,共和国的风凰涅槃,终将躲不过那血腥的继而是华丽的转身。

图画版的小人书
我发现了一封令人毛骨悚然的黑信
1966年5月,夏天快来了,我家对面流花湖的青娃叫声更大了。就在这样一个宁静舒适的初夏之夜,我却接触到了一个父亲的“秘密”,它让人震惊,对任何一个政治上涉世未深的非成年人,对一个常年只接受正面教育的年轻人,黑暗是一个无形的大洞,我感到,那个不可抗拒的大洞在向我招手,我仿佛没有力量摆脱它的召唤。
在我们家的西北角,是父亲的书房,书房里有一样东西很吸引发育期的男孩,那便是香港出版的女演员图片的胶片大挂历。也许由于我父亲是文艺界的,也许我父亲曾率团去香港演出,这些当年很少出现的大挂历,可能是香港的一些进步出版公司、左派演艺公司寄送过来的吧!
那年代,香港的女演员是那样漂壳,使用胶片的印刷是那样的精美,真的非常非常地诱人。夏梦、石慧、陈思思谭氏官府菜,穿着高跟鞋和热裤的长腿,叫人时不时就想去看上一看。
还有,父亲的抽屉里还有一样东西吸引我,那便是人民日报编写的内参。内部参考,是一种只供高级干部内部阅读的资讯资料,里边有一般报纸杂志上看不到的信息,它比曾经在中国大地流行范围甚广的参考消息级别还高。就是这双重的诱惑,让我在父母离家的晚上到了父亲书房。拉开中间的大抽屉,一个白色的信封赫然不寻常地放在了中间,好奇的诱惑让我打开并偷看了父亲收到的这封来信,一种莫明的恐惧和疑惑便从此压在了我的心头。
信是一个父亲的读者写的,他说自己是一位国家农业部副部长的儿子,他深爱着父亲的作品,对父亲也万分崇敬。但他写此信的目的并非感论文艺,而是要告密。他说,他从另一些高干子弟手中得到一份整肃名单,其中包含全国一百多位高级干部、高级军官、高级知识分子,全都是一些知名人士,他们是党中央准备发起要整肃清除的人,其中就有我父亲。他请我父亲小心准备,好自为之。
这是一个告密的年代,在苏联不断传来整肃、流放、处决叛逆和不同政见分子的年代,在国内政治气氛紧张,到处进行大批判的时侯,怎么想,怎么看,这都无异于一个睛天霹雳。我偷偷地知道了有这么一件事,不敢和父母,不敢与任何人交谈讨论。我在心里暗暗祷告,只希望这是无中生有,或是国民党反动派的策反伎俩。也许是深信党中央吧!也许只是出于自己内心的希望吧!我越想越觉得这应该是一封反动信件。我唯有暗暗观察,可是我发现那封信一直在父亲抽屉,并没上交,于是,我陷入更深的疑虑中,以至于怀疑父亲对党的忠诚度。这种疑虑和恐惧,后来直接增加了文革中我给父亲写大字报的动机。
当然了,对比之后的揪斗游街温玄烨,关押抄家,甚至人头落地,血染河山,连共和国的国家主席也都客死异乡,这小小的一封告密信,也的确只是小事一桩了。不过,我也很难表达一个无知少年在文化浩劫运动之前见到这样一封信所受到的心理冲击。
当时静海七仙女,社会上发生过一件轰动全国的油画影射案,一幅好像叫《我们走在希望的田野上》的画作,不知被哪个多事者反过来倒着看,居然在草丛中有一座被推倒的毛主席像。这还了得?这根本就是反革命行为啊!后来在中国青年报上纷纷落在晨色里19楼,多次进行了批判,作者好像也就蹲了牢房。说真的,当时按他那个样子去看,确实看到了一个被推倒的主席像,几乎真的就是暗藏别有用心。不过,记得以前的房子,墙壁是没有什么装修,迷途知返的意思只不过用白灰水刷了刷的,天长日久,墙上便变得斑驳离奇。我坐在马桶上,有时候我能从那里看出人物形象,有时候又能看出妖魔鬼怪。这些不过是牵强附会,臆想而成。但在那个非常革命的时期,被妖魔化了的心灵,自然产生妖魔化的意识。毛泽东讲革命是暴动,不是请客吃饭,不用文质彬彬,打击诬蔑,残酷斗争希普曼 ,自然就都是水到渠成。

1934年,父亲开始以欧阳山为笔名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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