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堰市委书记【翻山不过】惓惓之意·拳拳之心（上）-特别不会起名字

【翻山不过】惓惓之意·拳拳之心（上）-特别不会起名字

今天想说的曲子《潇湘水云》，被誉为是“古琴金字塔尖儿上的曲子”。粗略的分类法会将琴曲分为“大曲”、“小曲”诗芙雅，主要体现在篇幅和难度上徐嘉伟。其实“大”还有一重释义，即为“重大题材”。从篇幅上看，（描述范围仅限《五知斋琴谱》）共有十八段外加一个尾声，景略男神挥洒豪情的录音版本也有8分多钟翁清海，是十足的大曲了。被定为十级考级曲，难度自也不必多说。《潇湘水云》相传为南宋琴人郭楚望所作，约有四十余个版本，各个题解中所描述的曲意并无本质性差异，通看下来却有些许有趣之处。在此摘录几个十堰市委书记，看着玩玩儿：
首先是《神奇秘谱》（1425）：
臞仙曰，是曲者冉东升，楚望先生郭沔所製。先生永嘉人，每欲望九嶷，爲瀟湘之雲所蔽，以寓惓惓之意也独活寄生合剂。然水雲之爲曲，有悠揚自得之趣，水光雲影之興，更有滿頭風雨，一簑江表，扁舟五湖之志。
《神奇秘谱》可以说最早提出了乐曲的来源妆容圣手，永嘉人郭楚望制曲。《史记》中记载“舜南巡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嶷”。这座山不普通，它变成了一个家国文明的象征。“九嶷为潇湘之云所蔽”而生“惓惓之意”则几乎可以作为潇湘一曲的题眼蔡文姬无惨，后世的诸多注解，也多来源于此。文至此处还带有一种阴郁，到后面又在水光云影之中寻得悠然、扁舟五湖之志。这可以理解为一种古人对待逆境的态度，很多事情无法解决，便要寻求抒怀，而不是一味的沉浸在负面情绪中，任由自己被其吞噬。
《浙音释字琴谱》（1491）：
希仙曰，是曲也，楚望先生郭沔所製。按祖王譜，先生永嘉人，每欲望九嶷，爲瀟湘之雲所蔽，以寓惓惓之意也。然水雲之爲曲，有悠揚自得之趣，水光雲影之興，更有滿頭風雨，一蓑江表，扁舟五湖之志 。噫，其望九嶷，懷古傷今，江寒月冷鹿丸的理想，影涵萬象之趣，每有餘樂於其中矣。
这个版还带有歌词，避免凑字，就不粘贴了，有兴趣可自行搜索洪湖新闻网。
《西麓堂琴統》（1525）是后记：
郭楚望所作，其播弄雲水，有扁舟五湖之思，撫絃三嘆，不覺胷次洞然。
后记往往会带有更加主观的色彩，寥寥几笔，却也勾出了一段神思。《西麓堂琴统》一直是让我觉得十分敬仰的一部曲谱，里面很多的曲子都非常好听。比如李凤云老师打谱的《修禊吟》、《梅梢月》，成公亮老师打谱的《桃源春晓》、《凤翔千仞》，姚丙炎先生打谱的《秋宵月步》都是我平时非常喜欢的曲子，有机会可以再来分享。关于这个版的《潇湘水云》也只是大致翻看了谱面，和之前所学习版本不太一样。
《杏庄太音补遗》（1557）：
杏莊老人曰，此曲郭楚望所作。楚望，永嘉人。每望九疑山，爲瀟湘之雲所蔽。作此蓋以寓惓惓之懷也。
《太音希声》（1625）：
太希曰，是曲也，楚望郭沔所作。楚望永嘉人虬褫，每望九嶷為瀟湘之雲所蔽，以寓惓惓之意也。然水雲之為曲有悠揚自得之趣，水光雲影之興，更有江表扁舟五湖之志。噫其望九嶷，懷古傷今高斯巴，江寒月冷影涵萬象之趣，每有餘樂於中矣。
这个版本同样有歌词，和《浙音释字琴谱》略有不同，也不放了。同时还有一个后记很有意思：
余友太希陳君每鼓是曲，天水一色，萬象涵光，聽之令人清爽，毛骨神清，噫予三後嘆之太希因有吞冰雪，在借之脱胎耳，若谓青出蓝，豈知音哉。
《大还阁琴谱》（1673）依旧是后记：
瀟湘一曲，向婁東陳愛桐獨擅其玅。不輕傳於世，獨傳之張渭川，渭川珍秘尤甚。幾同夜廣陵散，徐君青山，景慕之極乌鞘岭隧道。師事而淂之，其間音節奧妙，揣摩經月乃成。青以又獨授之夏子於澗，於澗遂獨步一時。今按其曲之妙，古音委宛，寬宏澹宕，恍若煙波縹緲。其水雲聲二段，輕音緩度天趣盎然，不啻雲水容與。至疾音而下，指無沮滯，音無痕跡，忽作雲馳水湧之勢。泛音後，重重跌宕，幽深思逺，非親授指法，奚能得其旨趣。茲雖勒譜，亦不過存其粗跡而已。善學者，然自悟其三昧。仁菴蔡毓榮跋。
《大还阁琴谱》也很特别，几乎每一首曲子都带着徐上瀛卓尔不群的风采。之前在武汉工作时，琴馆的纪志群老师对《大还阁琴谱》研究颇深，在他身边蹭到了不少东西。非常有意思的是“其水雲聲二段，輕音緩度天趣盎然，不啻雲水容與。”这一句中“轻音缓度”四字尤为奇妙，在纪老师的打谱中这一部分的处理就很不同，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找录音来听一听。按他主张外界很多人的演绎是错的，不应该那么多的“重音”。我个人觉得不至于是错，因为该段落的音乐效果中带有很多往复和上行的音程组合，交叠在一起，会让人不自觉的升腾情绪带入其中，从而把此处作为一个高潮前的铺垫段落，进行提速并且浓烈的处理。而“轻音缓度”则带给了我们又一种思考，“水”与“云”的形态又该怎样得到呈现？“轻”与“重”、“缓”与“急”，它们之间的界定又在何处？历史真的给我们留下了好多有意思的疑问呢。
《五知斋琴谱》（1721）也就是我们景略男神打谱的这一版：
宋郭楚望所作也。因泛滄浪遠望九疑，雲水淹映，感慨係之。時値天中，陽氣漸衰，蕤萎少和，故賔位于五月也，音淸和暢。自三段至尾徐雨文，皆本曲趣味，抑揚恬逸。自四至八段，全在兩手靈活。如雲水之奔騰，連而圓潔，方得曲之旨也。
同时还有在段落中的一些演奏提示：
其二 末二句緩連 其三 全在末句頓挫 緩連為妙 其四 入調一氣緩連 全在應合連絡 可得水雲聲也 其六 作一句彈 其十七 此段忽收忽放 應帶妙用 細作為妙
以及后记：
此曲雲山靉靆，香霧空朦，懷高嵐于胸臆，寄纏綿于溪雲，一派融和春水，濃艷溫柔，有情至而彌深者矣。低彈輕拂，眞落花流水溶溶也。
其实看下来，《五知斋琴谱》也是非常个性，感觉看到此处这首琴曲在音乐表现上又有了发展。我技艺粗糙学问短浅，甚至一时间找不到更多的资料，但我能看懂“音清和畅”、“抑扬恬逸”这些词汇有它更为具象的表意。从“自四至八段，全在兩手靈活。如雲水之奔騰，連而圓潔，方得曲之旨也”来看，整首曲子的色彩是活跃灵动的。我觉得无需废话，看看解题后记的文字，就知道吴先生的打谱有多么贴切了，真不是一味图快。
前些天看了一个唐健垣老师的直播，讲吴先生的《潇湘水云》，说到了录音快的问题，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磁带有时限，之前在学校李老师也是跟我们这么讲。速度是工夫，唐健垣老师也说吴先生“他艺高人胆大”，但不代表所有吴先生的曲子都是一个“快”就能概括的，我们学习过程中也不能只看表面，快是厉害，但可不是随随便便快了就都厉害。
《春草堂琴谱》（1744）仍然是后记：
昔人雲，鼓瀟湘則天灮雲影，容與徘徊。箇中情景，當作何如骵會，鼓者聽者兩不知也。譜中此曲用指極難，學者弗徒以手快爲勝。琴山
看看这位说的一吻赏英雄，想同他握手！
《天闻阁琴谱》（1876）非常高冷的一句话：
獨紧五弦一徽
《琴学初津》（1894）后记*n：
右曲宋郭楚望因泛滄浪逺望九嶷，雲水掩映康健吉顺，感慨而作也 。音節幽靜淡潔，取用虛靈無跡，得其行雲流水之意方妙。前輩琴山蘇先生雲，昔人鼓瀟湘則天光雲影，容與徘徊，箇中情景當作如何體會，鼓者聼者兩不知也，曲中用指極難，吟猱上下，緩急疾徐輕重斷續，留意分清，勿徒求其手快爲勝，久習純熟，自能泠泠然而得其神韻矣。
《沙堰琴编》（1946）
潇湘本無二曲，十二十三乃至十八長短不同，分段各異鲼怎么读，繁简因以稍殊，然其冩江天景色，雲水烟波乃無二致，自昔有陳爱堂，张渭川，章丽厚夏于澗遞相祖述渊源，未肯輕授。徐青山師事渭川，程寓山受傳于涧，苟非其人终於面墙是皆琴界佳话华龙梅影 。此後風習鄙陋，雅事寂然間有私習，而心得能與古人髣髴，琹山，桐君数辈耳。古人雖不可见，觀其論述而知其詣也贾诩论战，大抵水雲聲二段，運氣行神均尚清霊通體，亦主活潑超逺，最忌麤重躁妄，此其大略矣。
及后记
水雲一曲聲情俱茂，操習者代有其人唯無論何派，必與古人製譜之旨不違，方稱合格，如恃乘性，任意作風，適成其爲江湖亂道而已，方知習琴之士，學力與慧心两不可缺也。

大学时学的就是吴先生的版本，同门之间査先生传谱的那一版也十分受欢迎，两个版本在听感上有些些不同。査先生的版本相较于吴先生的更加文气，与当时李老师所讲的“倦倦之意”感觉更加相合一些，（老师当时读的“四声juan”）。我所理解的“倦倦”除了山河破碎的激愤，更多的是一种惆怅与无能为力。“倦倦”是带着满腔忧愤邻水或登高、堕着眼皮凝望山河，却只能疲倦的重重叹出一口气。
后来有一次听到吴文光老师的讲座，他说到他父亲的《潇湘水云》，念作“拳拳之意”，就是这个拳拳之心的拳拳啊！我豁然开朗，可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九嶷真面目，只缘身在水云中。”

下篇将会从另一个角度切入，从其他的艺术形式入手，帮助理解这首琴曲。
全然是半瓶子的理解，有错误和不严谨的地方还望各位老师朋友们多多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