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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学哥川籍扶阳学派医家学术特点研究-扶阳学派论坛

发布时间: 2019-03-23 浏览: 191

力学哥川籍扶阳学派医家学术特点研究-扶阳学派论坛

力学哥扶阳学派(火神派)由清末四川名医、著名伤寒学家郑钦安创立,以仲景学说为宗,融合温补、易水学派之精髓,学术思想具有鲜明的四川地域特色。本文探本寻源,就四川籍扶阳学派代表医家之学术特点略作探讨。
1川籍扶阳学派医家简介
郑钦安(1824~1911/1804~1901),四川邛崃人,早年学医于槐轩学派创始人刘沅先生,融贯《内经》、《周易》、《伤寒论》诸书,对《伤寒论》领悟尤深,治病立法首重扶阳,24岁行医于蓉城,以重剂热药屡愈疑难大病,名震西南,被尊为“火神派首领”。卢铸之(1876~1963),四川德阳人,师从郑钦安,强调阳主阴从,擅用扶阳重剂,饮誉巴蜀内外,时人尊为“卢火神”。吴佩衡(1886~1971),四川会理人,20岁左右曾听学于卢铸之“扶阳医坛”,1921年至云南行医,深研《伤寒论》及郑钦安著作,擅用附子,极具胆识,获“吴附子”雅号。补晓岚(1856~1950),四川遂宁人,曾先后在四川乐山、成都等地行医,后游学天下,得识诸多名医高手,治病强调扶阳固正,一生用药以姜桂附为主,晚年定居重庆,人称“火神菩萨”。戴云波(1888~1968),四川邛崃人。治疗痹证经验独到,擅用乌、附、姜、桂、麻黄等辛温燥烈之品,有“戴乌头”“治痹火神”美誉。范中林(1895~1989),四川郫县人,临床辨证以六经为纲,深受郑钦安学术影响,注重扶阳,擅用大剂附子,有“范火神”之称。刘民叔(1897~1960),四川成都人,20岁左右在成都中医界已小有名气,1926年移居上海,博览岐黄、本草、仲景之书,精通药性,运用附子心得独到,与当时同在上海行医的祝味菊并称为“火神”。卢永定(1901~1986),四川德阳人,卢铸之先生长子,继承发扬郑钦安、卢铸之扶阳思想,行医60多年,名扬巴蜀,亦被尊为“卢火神”。唐步祺(1917~2004),四川永川人,精于《伤寒论》与郑钦安学术,毕生致力于郑钦安医书的阐释研究,擅用姜附大剂,民间誉为“唐火神”。李彦师(1906~1978),四川大足人,早年在家乡周围数县行医,后由川入黔,中年后悬壶贵州,精研《伤寒》、《金匮》,擅用附子回阳补火,有“李附子”之誉。
2学术特点
2.1法尊伤寒,阳气为本
《伤寒论》在四川广为流传,对扶阳学派的形成有重大影响。四川天阴多雾,多雨潮湿,“湿盛则阳微”。川籍扶阳派医家从“阳主阴从”、“以火立极”的角度解读《伤寒论》,继承其中重阳扶阳之精髓,对《伤寒论》的研究与发挥心得独到。如郑钦安认为“万病不离伤寒”、“学者欲入精微,即在伤寒六经提纲病情方法上探求”,论治阳虚证,强调“治之但扶真阳”,著《伤寒恒论》,擅用四逆汤、白通汤、甘草干姜汤、吴茱萸汤等伤寒名方治疗各种阳虚阴寒证。吴佩衡著有《伤寒论讲义》、《伤寒论条解》、《伤寒论新注》,李彦师著有《伤寒金匮条释》等,对《伤寒论》皆有深入研究,极其重视阳气在人体生命中的重要作用。
2.2扶阳固本,擅用乌附
扶阳学派以善用温热药著称于世,运用乌附驾轻就熟。附子作为川产道地药材的代表,郑钦安用之屡愈重证,谓“补坎阳之药,以附子为主”。吴佩衡、范中林运用附子量大而准,《吴佩衡医案》中制附子最大用量450g,常用量100g;制天雄最大用量150g,常用量60g。《范中林六经辨证医案选》中附子用量为15~500g,常用量为60g。阳虚重证,附子起始即可用120g,且擅用川乌、草乌治疗风寒湿痹。戴云波认为阳气内虚是形成痹证的根本原因,治痹关键在于振奋、固护阳气,多以乌、附、天雄温阳散寒除湿止痛。唐步祺推附子为热药之冠,认为“附子小量,则温经回阳,大量则力能镇痛”,治风湿痹证,附子用量可达250g,并创附子食疗法。刘民叔识得附子具破癥坚积聚血瘕之功,用以治疗恶性肿瘤属寒证者,每获良效。
2.3精辨寒热,独具特色
四川由于地域气候、生活饮食习惯等原因,真寒假热证患者众多。川籍扶阳派医家精于辨证,对真寒假热证这一难点的辨治有独到深刻的认识。郑钦安详辨阴火,阐明其假象与本质。阴火即阴证所生之火,俗话谓“上火”,如部分慢性咽炎、口腔溃疡、牙龈肿痛、口臭、舌疮、颧红、目赤以及午后夜间面赤、发热等,表面看似火热,实为真寒假热。各种“肿痛火形”由阴盛于内,导致虚阳上浮、外越、下陷而引起。辨证首重舌脉,但见舌青,满口津液,脉息无神,即使外现大热、目肿、口疮,一概不究,皆为阳虚所致。治以扶阳抑阴,回阳收纳。吴佩衡传承郑钦安理论,善于在“阴阳上探求至理”,总结出寒热辨证的著名纲领“十六字诀”,即热证为“身轻恶热,张目不眠,声音宏亮,口臭气粗”;寒证为“身重恶寒,目瞑嗜卧,声低息短,少气懒言”。真热证兼见烦渴喜冷饮,口气蒸手;真寒证则口润不渴,或渴喜热饮而不多,口气不蒸手。临证总以“十六字诀”为纲,于错综复杂的病情中,出奇制胜,辨假识真。如吴老独创以温热重剂治疗麻疹,并从阳虚失于固摄着眼,用扶阳止血法治愈多种出血病证。范中林在寒热真假难分之际,突出舌诊。指出运用四逆汤的关键,在于严格掌握阳虚阴盛疾病的基本要点,其中第一点即“舌质淡白,苔润有津”,“其舌质淡,为阴寒盛;苔黑而润滑有津,乃肾水上泛。断不可误认为阳热。”
2.4善遣峻药,妙用经方
峻猛之药难于驾驭,既有起死回生之功,亦有顷刻毙命之险。四川潮湿的气候特点,形成了医家擅用辛温驱寒除湿药物,处方每见猛剂重剂的风格。郑钦安、卢铸之、范中林临证大量运用《伤寒论》三阴病诸方如白通、理中、四逆治疗各种杂病,又自拟扶阳诸方。吴佩衡倡用峻剂,谓“惟是不良后果,只能责之于用之失当,决不能归咎于药性之猛烈”,立中药十大“主帅”(附子、干姜、肉桂、桂枝、麻黄、细辛、石膏、大黄、芒硝、黄连),均为攻坚祛邪峻品。以十大主帅为主药组成的麻黄剂、四逆辈及白虎、承气诸汤,吴老于临证应用无穷。补晓岚认为“治无常法,法无死方”,自制以“补一”为品牌的温补丸药,颇有口碑,且不论毒药猛药,皆能用其特长,如擅用一枝蒿等烈性温燥有毒药物治疗沉寒痼疾。刘民叔早年常以伤寒经方治时病,晚年则擅用峻药如巴豆、甘遂、硫磺、砒石等治疑难杂症。唐步祺常用郑钦安推荐方,如甘草干(炮)姜汤、补坎益离丹等,并多有创新,如自创四逆汤加麻黄,名新订四逆加麻黄汤,治疗阳虚感寒之太少两感。
2.5药后反应,了然于心
《伤寒论》对服用温热药后出现烦躁、衄血、口渴、下利等服药反应有精要的记载,川籍扶阳派医家参透经典,对温热药之药后反应了然于心,临证之际应对自如。《吴佩衡医案》中记载的常见药后反应为呕吐涎痰或涎水,大便泄泻或水泻等。吴老反复解释:“系病除佳兆,邪去则正自能安…阴寒水湿之邪被阳药温运化散,元气回复之征。”范中林指出:“阳虚阴盛之人,初服辛温大热之品,常有心中烦躁,鼻出黑血,喉干…此并非药误,而是阳药运行,阴去阳升,邪消正长,从阴出阳之佳兆。”即郑钦安所总结的“阳药运行,阴邪化去”。
2.6阳回之前,少夹滋补
川籍扶阳派医家深得《伤寒论》回阳救逆诸方制方之意,在投用姜桂附热药治疗阳虚重证、急证之际,讲究单刀直入,一般很少兼夹阴药、补药。郑钦安在《医法圆通·用药须知》中指出:“阳虚一切病证忌滋阴…凡阳虚之人,多属气衰血盛,无论发何疾病,多缘阴邪为殃,切不可再滋其阴。”吴佩衡也强调“扶阳祛寒,宜温不宜补,温则气血流通,补则寒湿易滞”。较之张景岳所制回阳饮(系四逆汤加人参),吴老所创大回阳饮,则为四逆汤加肉桂,因吴老认为人参属养阴之品,妨碍姜附回阳,对阳虚阴寒急重证的治疗,在阳气回复之前,均少用滋补药品。确有典型阴血亏虚之病机者另当别论。范中林医案的初诊处方,一般亦去掉理中汤中的人参,真武汤中的芍药等阴药。
2.7阳复之际,滋阴扶正
郑钦安在《医法圆通·服药须知》中谈到阳复之际的善后问题:“凡服此等热药,总要服至周身、腹中发热难安时,然后与以一剂滋阴…以敛其所复之阳,阳得阴敛,而阳有所依,自然互根相济。”吴佩衡用大剂温阳药治疗阳虚阴盛证,阳气恢复后,若患者营阴尚虚,形神较弱,则稍佐滋阴或益气扶正,以四逆汤加人参益气生津,或用黄芪、桂圆肉等补益药调理善后。范中林引用郑钦安上述理论,并补充“服药后比较理想的反应,是周身暖和,舌质和面色均现红润。此时即可用少量滋阴之品”,对久病体虚之阳虚阴盛患者,以大剂姜附取效后,多加党参、沙参、枸杞子、菟丝子、虫草、红枣、肉苁蓉等阴阳并补、益气养血之品,或以丸剂缓图收功。唐步祺待病者服温阳药至周身发热难安时,善后之策,即与1剂黄连阿胶汤敛其所复之阳,令邪去正安,阴阳重归于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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