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学哥巍峨丰碑——瞻望、倾听刘开渠-重庆刘开渠艺术中心

力学哥巍峨丰碑——瞻望、倾听刘开渠-重庆刘开渠艺术中心

力学哥刘开渠的艺术活动之发端恰逢现代美术在中国萌芽的时期。他从专业学习绘画到留学法国钻研雕塑，都走在了中国现代美术发展的前沿。在国家博物馆举办的“刘开渠与二十世纪中国美术”大展，精选了刘开渠最具代表性的艺术作品和珍贵的文献资料，呈现了他的艺术人生，并系统地介绍了他为二十世纪中国美术事业所作出的杰出贡献。

刘开渠创作于1958年的《胜利渡长江，解放全中国》(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
刘开渠，1904年10月1日生于安徽萧县刘窑村，原名刘大田。1917年替他更名为“开渠”的教书先生仿佛言中了他躬耕于中国现代美术荒原的一生，预言了他为二十世纪中国美术事业开创无数先例的一生。
刘开渠的艺术活动之发端恰逢现代美术在中国萌芽的时期。他从专业学习绘画到留学法国钻研雕塑，都走在了中国现代美术发展的前沿。归国以后，其创作更是不断激起文化界的反响，引入了新的表现手法，开创了新的内容与题材。塑造现代中国人形象，为重新崛起的中华民族立碑，他在中国现代美术史上留下许多首次与第一。痛苦和厄运侵蚀了他的年华，却不能打消他再次创作和思考、再次投身新时代的热情。他的过人之处不仅在于高超的雕塑技巧，更在于他深邃的文化思想和超前的艺术眼光。从单人圆雕到大型浮雕，从纪念性雕塑到叙事性作品，从表现场面、记录事件到把雕塑融入建筑、城市的大环境并以雕塑艺术的视角看待规划问题——他始终在参与和引领时代的潮流。
“刘开渠与二十世纪中国美术”大展基于广泛调查和深入研究，精选了刘开渠最具代表性的艺术作品和珍贵的文献资料，以四个相对独立的单元呈现了他的艺术人生，并系统地介绍了他为二十世纪中国美术事业所作出的杰出贡献。无法将他一生的艺术思想呈现在观众面前是一种深深的遗憾，但我们有理由相信，令人赞叹的艺术作品会引导热爱艺术的人们，到展厅之外去继续关注刘开渠的艺术世界，去寻找和阅读有关这位大师的文章和书籍。
　艺术启蒙与专业学习（1904-—1933）

在这一阶段，刘开渠完成了雕塑创作能力的原始积累。于他而言，雕塑甚至美术都没有任何家学渊源，在青春年华里走上雕塑艺术之路是天然兴趣的必然和人生际遇的偶然两种合力的结果
1914年，刘开渠10岁，约从那时开始，他便喜欢临摹《水浒》《三国演义》《西游记》、《聊斋志异》等书前的人物绣像，在美术课上的表现也比较突出，由此可以看出他对美术的爱好和天赋。年少的刘开渠当然还不知现代雕塑艺术为何物，不过对于中国现代雕塑史而言，他在美术方面的懵懂和向往却似乎恰好发生在合适的时间。
在家乡接受启蒙教育的十余年里，刘开渠对美术的兴趣日渐浓厚。在这个时期有一个铺垫了刘开渠专业美术学习之路的重要事件，即在1918年被当时的青年教师王子云发现、培养和提携。这位老师让刘开渠接触到了简单的美术知识，使他具备了初步的造型能力，更为关键的是让他形成了学习美术的志向——王子云的艺术修养和绘画技巧是他少年时期羡慕的对象；王子云建议他赴北平投考美术学校并在物质条件方面予以大力支持，帮助他走到了人生和艺术的第一个转折点。
刘开渠于1920年克服困难到达北平，却已错过了考试时间。在几乎没有退路的困境下他没有放弃，终于幸运地以补考第四名的成绩被学校录取，至此开始接受长达7年的专业美术教育，凭借天赋与勤奋真正实现了人生和艺术的第一次转折。不过，进入国立北京美术学校之后，刘开渠学习的是油画专业，因为当时学校并没有雕塑系。立于油画的专业基础之上，却最终在雕塑艺术领域成就了一番事业，在北京的求学经历为刘开渠走上雕塑艺术之路的下一个重要转折积累了种种充分条件。
他受校内李毅士、吴法鼎和陈师曾等教师影响甚大，一方面重视造型和色彩等基本功，另一方面坚持风景写生和构图练习。他在这一阶段进步颇多，能够比较自如地在画面上表现出力度和体量感。其写生作品不仅曾在创作之后即被围观的外国人买走，还于1926年汇集成一次个人画展，这样的事例显示出他的勤奋和成绩。在尽量拓展视野的过程中，受邓以蜇教授的引导，他从西洋美术史资料里发现了立体感很强的西洋雕塑。从观看图片到阅读理论，刘开渠对现代雕塑艺术的热爱自此一发而不可收。在这个时间点上被西洋雕塑的魅力所吸引，对他本人和中国现代雕塑史来说，又是在恰好的时间发生了合适的事情。刘开渠对西洋雕塑的兴趣不早不晚地赶上了现代雕塑艺术在中国迈出的最初一小步。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刘开渠当时还尤其关注中国的传统雕塑。1925年的一天，他在宣武门古玩市场买了一组雕塑照片，后来从北大的叶翰教授处得知那些是大同云冈石窟佛像。他虚心求教，于是收获了不少有关中国传统民间雕塑的知识。这些经历在21岁的刘开渠心里埋下了专门学习雕塑艺术的愿望。
在经历过毕业阶段的迷茫和波折之后，刘开渠在友人的帮助下到南京大学院工作，生活暂时安定下来。因为接触到蔡元培，助其实现理想的必要条件也即将成熟。奉蔡元培之命，刘开渠与林风眠、潘天寿一起赴杭州西湖为国立艺术院选址，参与建校。1928年，刘开渠正式受聘于刚刚成立的杭州国立艺术院，担任助教兼图书馆馆长。很快，又在蔡元培的安排下获得了“驻外著作员”身份，得以带薪赴法学习雕塑。
在法国稍加调整之后，刘开渠慎重地决定投考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雕塑系朴舍教授的工作室，并凭借绘画作品《流民图》于1929年赢得了这个机会。在巴黎求学期间，刘开渠从学生做到助手，有幸比别的同学更多地观察到老师工作的全过程，在跟随朴舍进行的大量实践中逐渐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雕塑艺术风格
朴舍于1870年出生于法国布列塔尼地区的塞松·塞维涅，当时距离法兰西第二帝国在普法战争中的覆灭只过去了几周时间；他1939年去世于巴黎，当时距离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只有3个月。可以说，他是一位颇具历史里程碑意义的艺术家。而在其生命和艺术历程中，他也确实没有远离时代的喧嚣，而是以作品见证着历史。他的一生有代表性地反映出平民出身的法国青年才俊如何通过地方政府的资助，接受高等教育并取得成就的历程。他深受家乡布列塔尼首府雷恩美院的首任院长赏识而成为其弟子，并在18岁那年考入国立高等美院。此后的求学和出道历程虽不是一帆风顺，但他仍在1901年的艺术沙龙上以其古典和现代雕塑赢得国家级大奖，并借助丰厚的津贴游历比利时、西班牙、德国、英国和意大利。也正是在游历罗马期间，他接受委托开始为布列塔尼的特雷吉耶市创作哲学家欧内斯特·勒南的纪念雕塑，并自此开始从事大量类似创作。朴舍于1919年出任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雕塑工作室主任教授，并于1936年成为法兰西艺术院院士。他在艺术流派上一般被归入学院派和折中主义，但他其实也深谙中世纪雕塑，并颇受浪漫主义的影响。在1898年，他甚至还坚定支持过罗丹创作的《巴尔扎克》，因此也绝非顽固的守旧派。而他的成就除了来自自身的造诣还来自于他的学生们，李金发、刘开渠、郑可、周轻鼎、龙格便是这些学生中的代表。一战后，他的不少同乡后辈都开始抛弃学院风格，独辟蹊径。而朴舍也并未因其成就而走向僵化，他在1929年创作的凡尔登战役纪念碑造型简洁，与自己以往的创作形成鲜明对比。其与时俱进的能力或许正来自于能够使之不断与年轻人交流的教学工作。 中国现代雕塑史从一片空白到有人书写，与之相应，刘开渠对雕塑从一无所知到熟练掌握、具备专业水平。他的早期创作参与并推动了中国现代雕塑史前进。多年以后，人民英雄纪念碑浮雕项目中的主要雕塑家都是与刘开渠在大致相同的时段内开始专攻雕塑：1929年，刘开渠入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师从朴舍，王临乙和曾竹韶入里昂美术学校；1930年，张松鹤入广州美术专科学校，开始钻研雕塑；1931年和1932年，王临乙、曾竹韶先后考入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师从布夏；1933年，滑田友考入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师从布夏，萧传玖到日本东京大学雕塑系学习。同时期留学专攻雕塑的还有郑可、陈士文、程曼叔、王合内、蒋玄佁、周轻鼎、张充仁、周方白、林达川等人。这些满腔热情的年轻人从异国他乡起步，以扎实的创作共同书写了中国现代雕塑史开端的重要篇章，而刘开渠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位。
本文作者：李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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