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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学哥崇高的境界 宽厚的胸襟-春晖文化

发布时间: 2019-03-26 浏览: 277

力学哥崇高的境界 宽厚的胸襟-春晖文化

力学哥
2016年4月9日,徐槐树老校长度过了95个春秋,撒手人寰,驾鹤西去,我痛失了良师益友。
生命在前行中顿悟,岁月在积累中生香。4月9日那天下午,突然接到徐云章来电:"今天上午11时老爹去世了。"闻此噩耗,我呆若木鸡,顿觉天旋地转、五雷轰顶,泪水潸然而下。我急匆匆地赶往余姚老校长的家。只见徐云章、徐云庆等子女及亲人肃穆地守候在老校长的遗体旁,卢月君夫妇他们早到了,大家沉浸在万分悲痛之中。我赶紧挤进人群,冲到老校长身边:长跪在地,默默地泪水涌现。叶银昌夫妇见状,赶紧扶着我予以劝慰。老校长含着淡淡的笑意,露出惯有的慈祥,安然地躺在那里。
山不言自高,水不言自深。弹指一挥间,55年过去了,在这55年中,我深刻地品味到他的可贵的人品及高洁的人格。特别是在继抗中学时期和春晖复校初期,我与他同室而居,在耳濡目染和潜移默化中,我从他那里学到了许多为人之道。在他的关爰和精心呵护下,我克服了重重困难,走上了健康成长的道路。因此,我与他的师生之情更像父子之情。

徐槐树校长与本文作者冯国通老师在一起
选择宽容厚德,几分淡泊,清风细雨,同样有韵致。我每次去他家,他总会像老父盼儿归来那般早早等候在路口,生怕我找错了家。就在他去世的一个月前,2016年2月20日(农历正月十三),我如同往常一样去看望他,他早早在路口等着我。虽然已经95岁高寿了,但他站在那里依然身杆笔挺,犹似临风而立的白发仙翁。
我们见面打完招呼,我便紧紧跟着他那稳健的步履高高兴兴地到了家。我真打心眼里因老人家的健康长寿而高兴。一进家门,他立即忙活起来,一会儿拿瓜子花生,一会儿拿水果糕点,一眨眼的功夫,一大堆年货摆满了小桌。他的这般热情忙碌倒叫我有些过意不去。我连忙抢过热水瓶沏好了茶。在云章的陪同下,我们嗑着瓜子喝着茶,聊起了家常。中午时分,美酒加佳肴,我们喝得十分开心,也谈得非常热烈。徐校长一攺以往的少言寡语的状况,打开了话匣子讲得兴致勃勃:他回忆了到春晖报到时的全过程;讲述了他在春晖工作期间所经历过的许多往事。他叙事言情有条不紊、一清二楚,涉及到的某些时间甚至能精确到几点几分。他的超强记忆力令我深深叹服。我总以为他的大限定能超过一百。

左图:徐校长38岁 右图:徐校长与徐师母
徐槐树老校长还兴奋地告诉我:去年1980届高三(1)班同学会,派人专程去探望了他,向他献上鲜花送去祝福。我也顺便告诉他:1981届初三(2)班的学生也很惦记着您,今年毕业35周年同学会将邀请您前去参加。他二话不说,乐呵呵地欣然答应。
可谁会想到老人家会走得那么急,一个月后竟会永别!这竟是我与他一起的最后一次喝酒也是最后一次聊天!他的突然离去,让人措手不及,连我答应1981届初三(2)班学生五一节带他们去探望老校长的心愿也未能了却!
徐校长安宁而坦然地走了,但他的音容笑貌却历历在目。

春晖中学领导探望徐槐树老校长
1961年起,他来春晖中学担任副校长(一度主持工作)时,我读初一。那时他才40来岁,是一位身材结实而魁伟,脸上总含微笑的中青年校长,即使在师生大会上作报告,他也和颜悦色,毫无半点官腔,给人留下的是和蔼可亲的印象。
记得1961年下半年,徐云章也在学校读书,由于我们都是校乒乓球队的,所以不久便成了好朋友。云章住在学生宿舍,徐校长每月给他九元钱生活费;徐校长住在一字楼二楼最东边的那一间,前半间是校长室,后半间放了一张单人床便是他的房间。父子俩各自过着独立的生活。校长室的旁边是团委办公室,隔壁住着赵秘书。我偶尔跟着云章也去他的房间,见他那么慈祥而又平易近人,每次总是乐呵呵的,我很喜欢他,他也挺关心我。从那时起,我与徐槐树校长结下了一生难以忘怀的父子情。

1961年6月春晖中学高三毕业班三好学生合影
后排左一赵均良秘书左二徐槐树校长左三团委书记张志南
1962年初夏,接连几天滂沱大雨,造成山洪暴发,白马湖水迅猛上涨,水漫金山,春晖园一片汪洋:一座座建筑仿佛是漂浮在大海中的一艘艘巨轮;我们居住的二字房宿舍的水位远远超越双层床的下舗,已接近了上舗;学校的食堂也被水侵入无法生火做饭。而天色灰蒙蒙一片,大雨仍然直奔如泻。徐槐树校长将裤脚卷到膝盖之上,带领着全校教职工在风雨中穿梭:首先将学生分别转移到仰山楼、曲院、一字楼、西雨楼、科学舘的楼上;接着又将贵重的教学设备和校具搬运到高处;又打电话给县文教局,联系从百官送饭,解决全校师生的伙食问题;还打电话给全县各公社,通知各大队的学生家长,将自己的孩子接回家避灾;雨水浸透了老师们的衣衫,但他们还是忙个不停。
我的父亲闻讯揺船进入春晖园将我接走。而云章因为徐校长忙着安置学生无人接送,只得自己搭便船到铁路旁,步行至驿亭火车站,再乘火车到余姚,然后转汽车抵达余姚老家。老校长始终把集体利益置于个人得失之上。

沈乃福书记和徐槐树校长喜迎春晖复校后第一届新同学
1977年县委决定春晖中学复校。徐槐树校长和骆友谅老师一道肩负起复校前的后勤筹备工作。他每天清晨6点前起床,7点与骆老师一起从小越继抗中学出发,骑着自行车赶到白马湖畔。经过一天的劳累,到晩上9时才回到继抗中学宿舍。
一天晚上,我见他身体十分疲惫,走起路来提不起腿。我问:"徐校长,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他说:"没关系,有点痧气"。接着,他倒了一些十滴水喝了下去。我知道扭痧是治疗发痧的最佳方法,但我不会扭痧。我想到了母亲给我刮痧的方法,说:"徐校长我给你刮痧好吗?"他说:"好的。"于是我舀了一碗清水,用瓢在他的背上刮了起来。仅仅刮了两下,他的背上便起了红得发黑的紫泡。痧气实在太重了,不一会儿,他背上布满了熟得发紫的"杨梅"。第二天一早,我劝他休息一天,他却说:"我己经好了,吾高的(余姚话没关系)"。他又准时赶到了白马湖畔。
早出晚归,风雨无阻,经过他们一年的辛勤付出,将破败不堪、荒草萋萋的春晖园修缮一新,为1978年秋的复校立下了汗马功劳。

1982年徐槐树等春晖教师与范寿康老校长在苏春楼前合影
上世纪80年代,全国开展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落实政策的工作。教育系统又是历次政治运动的重灾区,给受迫害的干部教师落实政策的任务特别繁重。教委领导敦请已经退休的徐校长前去帮忙。听说为干部教师落实政策,在教育战线操劳了一辈子,本该告老还乡安度晚年的徐槐树校长二话没说,满口应承。

退休后在县教委信访办公室为老教师们分忧解难
他老当益壮担此重任,住在十分简陋的体委招待所里,白天外出搞调查、晚上伏案写材料。为了赶时间,他连星期天也搭了进去。
除此之外,他还很热心退教事业,乐意承担县退教协会的领导工作。

参加并主持县退教协会第二次代表大会
徐槐树校长从1950年起投身于上虞的教育事业,1959年前两次获宁波地区先进工作者称号,1959年还被评为浙江省先进工作者,并当选了浙江省第二届人大代表;他从1952年起至1958年任县立初级中学事务主任;从1958年起至1960年任县立上虞丰惠中学副校长;从1961年1月起至1981年退休,一直担任春晖中学的副校长。
他是上虞教育系统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豁达大度,谦虚谨慎,在副校长的岗位上默默无闻地干了20余年。他毫无怨言,当好配角,站准自己的位置,从不越位;他努力当好"二传手",密切配合"主攻手"打好每一个球。他乐为春晖中学的领导班子建设奠基铺路,甘为优秀青年教师的脱颖而出鼓掌喝彩。正如沈乃福书记对他的评价那样:“艰苦朴素,厚中少文,工作踏实,平易近人,顾全大局,待人真诚,身先士卒,善于辅佐。”
从1971年起,春晖中学就形成了以沈乃福老师为书记由徐槐树校长和何凤皋老师鼎力合作的团结和谐的领导班子。由他们三人组成的黄金搭档,再加上吃苦耐劳的总务主任骆友谅老师,在文革动乱的继抗中学时期和百废待举的春晖复校初期,他们带领着春晖人克服重重困难,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可喜成果。

春晖复校初期的何、沈、徐三位校领导(从左到右)
积德虽无人见,行善自有天知。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徐校长的乐善好施,助人为乐的精神深深地烙进了春晖人的心底。
经历了从1960年到1963年的困难时期,流生现象十分严重。光就我们这一届而言,1960年秋入学时有4个班级200余人,但到1963年夏毕业时,仅剩2个班级70余人,徐校长对我们这70余名学生的学习成绩和家庭状况了如指掌、如数家珍,他平时对我们班级中家境特别困难的几位同学格外关爱,竭力推荐他们考取了中师和中专。他们幸运地在早早走上了工作岗位。
听我的一位学生说,他的外公外婆已经离世,他的妈妈在春晖求学遇上困难。他的舅舅冒昧地给徐校长写信,陈述了家庭情况。徐校长一口答应让他的妈妈来春晖安心读书。在徐校长的帮助下,她的妈妈不仅读满了初中,还读了高中。

继抗中学全体教职工的合影(1978年)
1975年夏,负责继抗中学校办厂的夏纪录老师去杭州出差。为了节约开支,他住在老朋友杭二棉的保卫科科长陈先林的宿舍里。因突发性肠胃炎发作,上吐下泻,来势凶猛,他被急送萧山人民医院。因病情严重,院方赶紧向继抗中学电话告急。徐校长闻讯冒雨直奔萧山。晚上9点半他才抵达萧山人民医院,脸上流淌着汗水和雨水。他不顾自己奔波的疲惫,立即为夏老师陪夜。
那晚,天气闷热蚊子多。夏老师便了40多次。徐校长一边精心服侍病人,一边打扇拍蚊子,通宵达旦整整一夜没合眼。(说到这里,夏老师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几度哽咽)在萧山人民医院,在徐校长陪侍下,夏老师度过了永生难忘的三天三夜。

徐槐树、骆友谅老师等在继抗中学校牌前(电脑翻拍)
1976年春,夏纪录老师的儿子夏营在玩耍时手臂骨折。夏老师出差在外,夏师母急得团团转。徐校长得知后,立即赶到夏家,对夏师母说:"小孩子治病要紧,不能耽搁。"夏师母简略做了一些去医院的准备,而徐校长背起夏营直奔小越汽车站,带夏营去余姚就医。
为了方便就医,他又将夏家母子安顿到自己余姚老家中,由徐师母安排他们的生活,并亲自带着夏营在余姚就医。

相濡以沫、共挽鹿车的模范夫妻
徐槐树校长的生活十分简单,处处展现着中华民族艰苦朴素的传统美德。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是他的春秋季节的常穿衣服;晴天布鞋,雨天球鞋,没见过他穿皮鞋;一件棉大衣和一双棉皮鞋是1953年去东北出差时他的外甥女给他买的,穿了20多年,破了补,补了穿,是他过冬的法宝;那双棉皮鞋不知他修了多少次,连鞋底断裂了也舍不得丢掉,换了鞋底继续穿。他会喝酒也曾抽烟,后来把烟戒了,只保留了喝点小酒的习惯。在那个年代,他喝酒特别简单,舍不得用菜下酒,几颗花生了事。
先人后己的利他心,是一切德行中最美好、最高尚的品格。徐槐树校长用自己的实际行动体现了这一品格。
已经10多年没涨工资了,1977年教师们盼来了涨工资的机会。但名额有限,能涨工资的仅占40%。徐校长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他看看学校中挑大樑的骨干教师们的工资还只有四五十元,己经工作了10多年的中师毕业的教师的工资还只有35元。他说:"我工资已经60多元,够高了,让另外老师去加吧。"他主动放弃加工资。
他退休早,再加上自己几次放弃加工资,虽然后来因省先进为他加了几元退休金,但他的退休工资比在他周围的小学退休教师的退休工资还低。一次曾聊起过此事,我说:"徐校长,你太委屈了。"可他却说:"国家有的好了,我寿长,已经拿了双份退休金了,一点也不委屈。"他就是这样一位永远充满着感恩与知足常乐的人。

在家乡余姚旧居安享晚年的徐槐树校长
他喜欢清白做人,从不谋取私利,他的子女也都凭着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着自已幸福美满的生活。到了古稀之年,他回到了余姚老家,老俩口住在两间具有二百多年历史的平房内,安度晚年,享受天伦之乐。他的心态如此平静,可我的眼晴湿了,房子实在太破旧了。每逢刮风下雨,房子摇摇欲坠,在儿女们的再三恳求下,才买了二间二手房,住到过世。
徐校长儿孙满堂,对他都孝顺有加,再加上心态极好,他的晚年是很幸福的。退休后,在儿女们的陪同下,他走故宫,爬长城,……,感受祖国山河之美好,享受自然风景,陶冶情操,放松心情。

94岁的徐老校长由儿子徐云章和徐云庆陪同回春晖
(拍摄于2015年,也就是老人去世的前一年)
春晖园是徐校长用毕生精力辛勤耕耘过的地方,他对春晖人及春晖的一草一木都怀有深厚的感情。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春晖的发展,他经常来春晖园看看,直到94岁他还回了他曾经为之挥洒青春与汗水的心之净土——春晖中学和丰惠中学。
心简单,世界就简单,幸福才会生长;心自由,生活就自由,到哪里都有快乐;放得下,才能拿得起,多一些宽容,多一些大度,换来的就是心灵的富有与安详;揮一挥手,笑一笑,迎来的就是开心与幸福。
人生,是一个苏醒的过程,生命就是一次历练,从鲜衣怒马,到银碗里盛雪,从青葱岁月到白发染鬓,人总是会在经历中成长,在经历中懂得,从而一步一步的走向成熟,修炼一颗波澜不惊、利他向善的心。
徐槐树校长就这样以他的淡泊而明志,以他的宁静而致远,以他的心无杂念而适安,用他的简单抵制了肤浅与浮躁。他用自己平凡的人生修炼成长远而平凡却崇高的境界!


冯国通老师,生于1946年2月,浙江上虞人。1960年秋进入春晖中学,先后就读初中和高中,其间又经历了两年文化革命,于1968年下半年离开春晖中学(那年全校老三届六个年级同时毕业)。冯老师1974年秋进入继抗中学任教至1978年,春晖复校后一直在白马湖畔教书育人,退休后又被学校返聘两年,于2008年秋离开春晖园。除了在数学学科上进行教学与研究外,冯老师还在春晖当过近30年的班主任和多年的年段长,可谓桃李满园、硕果累累!他与春晖中学结下如此深厚的人生情缘,冯老师却谦虚地对《春晖文化》的小编说:我之所以能够成为一名基本合格的高中教师,得益于春晖恩师的精心呵护和春晖同事的精诚合作,更得益于聪明好学的春晖学子的密切配合,我从内心深处感恩母校春晖,以及像徐槐树校长那样春风化雨的恩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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