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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学哥岳飞:准排长们,情商时代,别离开志向谈情商-排座来了

发布时间: 2019-03-30 浏览: 278

力学哥岳飞:准排长们,情商时代,别离开志向谈情商-排座来了

力学哥1
走上这个讲台,我的内心是抗拒的。
排座强人所难,非让我谈情商,我倒觉得我这个小老乡是让我难堪。
我早就知道,随着这两年情商一词走红,我的失败被归结到了情商低上,我也早成了情商时代的反面典型。
至于我到底有没有情商,有多少情商,是不是倒在情商低上,我是懒得出来辩驳哪怕是解释的。
我特别欣赏润芝先生那两句词: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记得是1952年11月1日吧,润芝先生乘火车返京途中,曾特意在我的故乡汤阴停车两刻钟。
那天,他走出车厢走上月台,本想到我的小庙看看,结果我的父母官王庭文县长却没有提前备好车。
我就这样与他擦肩而过,最近的距离只有两华里。
当然,这对我和润芝先生来说没什么,两个以家国为念的人惺惺相惜,本无需见面。
我只是为王县长的情商捉急!
当年的官僚主义还不严重,在接待问题上还不是太讲究,这些自然是客观原因,但也掩盖不了王县长的情商堪忧啊!
要知道,即便是情商低如我者,也在1136年初秋的一天,率领我的所有部将在长江边上恭候王彦将军,就为了再次跟他说声对不起。
当然了,那天王将军还是不肯原谅我几年前的冲撞,驾着他的船队从我面前飞驶而过。
浪花溅了我一脸。
我一直觉得没有圣人。所谓的圣人,只不过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在原始天然的脾气中逆行。那天,我自然也有些恼怒。
毕竟,当时我的战功和级别已在王将军之上,并且此前高宗(当然,当时他还没这个庙号)还命他的“八字军”归我节制。
但我擦去脸上浪花的瞬间忍住了。
我想起当年做他部属时对他的不敬和顶撞。所以我指着远去的帆船,讲起了王将军率领“八字军”苦战金兵的立身行事。
2
扯远了。
都怪王县长。
说回排座。
我直接回绝了他。
作为当年抗金的主力战区司令,回绝一个小小的排长,没什么好顾忌的。
我说,谁都可以讲情商,唯独我没有这个资格啊。
如你们给我的盖棺定论,我不是败在武功谋略上,恰恰就是败在了情商低上啊。
没想到排座跟我说话也毫不顾忌。
他直接来了句:您就别假谦虚了!您真的自己也认为您情商低吗?
他的小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一眨不眨。那感觉,好像他也是战区司令。
说实话,我突然有些喜欢上他哩。就因为他有几分像我当年年轻时的模样。
1127年6月,我上书高宗,责备他“有苟安之渐,无远大之略”,要求他“车架还东京,亲率大军,渡河北伐”。
那年,我25岁,还是个低等偏将。当然比排座职务高。
后果你能猜到的了——
我被革掉官职,开除军籍,赶出兵营……
嗨!你看,一不小心就抖出一个情商低的故事来!
我自矜身份,岂能直接回答排座略带挑衅的问题?
我把球踢了回去:你觉得呢?
结果排座吸了口气,踮脚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您不是情商低。您只是不愿意滥用情商。在您那里,情商是要为志向服务的。舍此不用。
……
1141年的一个秋夜,我人生当中最后一个秋天里,我在月色中填写了一阙《小重山》,最后一句是: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没想到,一千年后,竟然有个叫排座的小子似乎懂我。
我踢回给他的球,他稳稳接住了。
并且又反过来踢进了我的心门。
行啊,闲着也是闲着,谈谈就谈谈,何况排座请来了一屋子的准排长们,看到你们就像看到了年轻时的我。
而对于情商,我也确实有些肚子里的话想说。

3
还是先说说我那些情商低的光辉事迹吧。
比如我上面说过的作为一个25岁的低阶武夫上书言事骂高宗;
比如我在王彦治下时骂他胆怯投敌然后率部擅自出战;
比如我在绍兴七年不经高宗许可就愤慨离职径自跑到庐山上去;
比如我在绍兴十年违诏出师孤军深入;
比如我一直在高宗耳朵边吵吵着要“迎二圣”;
比如我两次上书建议高宗立养子赵瑷为太子,犯了高宗的忌讳;
……
可以证明我情商低的故事俯拾皆是。
上面这些事哪一件都能牢牢地把我压在情商低的墓碑下面,永世不得翻身。
我无意反驳。
也没必要反驳。
因为我知道,没有哪一个情商高的人会站出来说自己情商高。我一站出来便输了。
我就谈一点与情商无关的感受吧——
我觉得,现在人们越来越轻易地去评价一件事一个人了。
很多时候只看了上文就给差评,根本不管你下文怎么样,也许剧情会反转呢。
还有时候只看结果,不看原因,只以成败论英雄。
就像盲人摸象一般,刚刚摸了一条尾巴,就斩钉截铁地说大象情商细。
没错,我当年是骂过王彦将军,但你可曾看到我随后便单身投到他的山寨,叩门谢罪?
我是吵吵着要“迎二圣”,但你可知道“迎二圣”的口号是谁提出来的?
是高宗。
这是他的政治口号,是南宋朝廷的立身之本。
我岂能不跟着喊?岂能不跟皇上保持一致?
其实至于谁当皇帝,与我何干?
徽宗、钦宗我连见都没见过,并且高宗于我有提拔倚重之恩。
我喊“迎二圣”,显然只是为了后面的“复故土”啊!
1135年,徽宗故去后,我率先闭口不提“迎二圣”,改成了“迎天眷”。
眷是谁?钦宗。
天是谁?高宗。
4
当年带兵时,我就喜欢点到为止。
今天依然如此。
可没想到排座不依不饶。
他有理有据,说我答应的是谈情商,结果却绕道而行。
他逼我谈几件关乎情商的事,诠释一下之前提到的“情商为志向服务论”。
好吧。我坚守一点:部属可失信于领导。领导不可失信于部属。
你们知道的,古代时中国军队从来缺乏协同配合,南宋犹甚。
我怎么办?
汗多出,血多流,功多让呗。
绍兴四年7月17日,我带兵攻拔邓州。
我儿子岳云第一个登城,我扣押不与他报功。
而对直到26日才姗姗来迟的刘光世部将郦琼,我特别上奏,给他带领的5000援兵先次推赏……
这样的事太多了。我委实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推功辞官了。
不是我高风亮节。
是因为我在乎的是还我河山,而不是升官立功。
但没办法,我却在32岁那年建节,创造了两宋年间节度使的最年轻纪录。
而年轻干部的难,你们懂的。
1134年8月,我被晋升为从二品的清远军节度使。从此与韩世忠、张俊等战区级将领平起平坐。
他们给予我的不是祝贺,而是愤愤不平。
当然,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一个曾经的列校,一个一直是他们下级的小辈突然平地而起,换我,可能也得适应几天。
光理解不行。为了克复中原,我需要他们的配合,必须跟他们搞好关系。
一年多时间里,我给他们二位写了几十封信。信中难免曲意逢迎。
后来平定叛军杨么,我又向他俩奉送人员和装备齐全的大车船各一艘。
有一年,镇守川陕的吴玠大将军曾花费两千贯,买到一个仕宦之家出身的女子,不远千里送与我。
我真不想要。但又怕驳了吴将军的面子,往后不好协同。
思来想去,我终于想出一个办法。
我把这名女子安置在一个空屋子里,隔着屏风跟她交谈。
我说:某家上下所衣?布,所食齑面耳。女娘子若能如此同甘苦,乃可留,不然,不敢留。
结果,屏风后如我所愿地传出一阵不屑的笑声。
我顺水推舟地放她去了。
吴将军听说后,也没怪罪于我……
这是对友军将领。对内对下呢?
那就单纯多了。几乎用不着动用情商。
每次出征时,我都让我的第二任妻子李娃遍访将士家属,嘘寒问暖,以金帛接济。
每次出征后,我都对战死者吊唁尽哀,抚育孤寡,或以子婚其女。
我的大儿媳巩氏和二儿媳温氏之父,便是死事者。
当然,我不认为这属于情商的范畴。
我只是带着感情去做这些事。
我知道,只有这样,这些将士们才愿意跟着我出生入死,才能实现我光复故国的志向。

5
好了。
排座拿个小本子记了好久了。
我最后谈谈对情商的理解吧。
我觉得情商二字很简单,不过是推己及人而已。
说白一点儿,就是站在对方角度考虑,麻烦自己,方便别人。
唯有如此,方能得人心办成事。
那有人说了,你把情商说得这么简单,为啥你发挥这么不稳定?情商忽而很高,忽而很低?
这个其实更好回答。
因为我有时候用它,有时候不用它。情商就在那儿,就看我愿不愿意用。
用不用的标准就一个——看它是否能服务于我的志向。
你们觉得我情商低,不过是认为我目标与高宗相悖而不知,结果导致千古奇冤。
其实,如果我念兹在兹的是明哲保身的话,也许并不需要太高的情商吧。
高宗想让我干啥我就干啥,高宗不想让我干啥我就不干啥,高宗想偏安杭州我就说江南好,高宗想与金称臣讲和我就推荐他诺贝尔和平奖……
难吗?
不难。
但我不能。
我的背上刻着“尽忠报国”四个字。
为了实现这个志向,我可以委曲求全、曲意逢迎,把情商用尽。
有悖于这个志向,对不起,我要情商有何用!
即使被撞胸肋而死。
而今想起来,除了有愧于妻儿,我犹自未悔。
我那个年代没有情商这个词。我理解,你们今天所谓的情商低,是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会有不好的结果。而明知不可而为之,是为志向故。非为情商故。
排座得寸进尺,最后让我再送给大伙儿一句话。
好吧。
随便说一句吧——
离开志向谈情商,就像离开……谈……(待填空)。你们很多人,缺的不是情商是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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