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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之境界8以生命为主题的《庄子》-人大出版社学术守望者

发布时间: 2014-07-07 浏览: 305
以生命为主题的《庄子》-人大出版社学术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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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人生历程中七侠荡寇志,自青年时代开始,由尼采的路途进入庄子的领域,此后,尼采的“冲创意志”、酒神精神和庄子的逍遥意境、齐物情怀,便在我的内心中长期进行异质性的对流。
——陈鼓应
文|陈鼓应
来源:《全球视野下的中国文化本位》节选
生命的流程不是单向的或单一化的,总是由不同的成素汇合而成。在我的人生历程中,自青年时代开始,由尼采的路途进入庄子的领域,此后天才瑞普利,尼采的“冲创意志”、酒神精神和庄子的逍遥意境、齐物情怀,便在我的内心中长期进行异质性的对流。
尼采激发潜能的意志哲学和庄子“独与天地精神往来”的境界哲学,似乎正相对反,但二者都以讴歌生命为主题。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言“生命是欢愉的泉源”“世界如一座花园,展开在我的面前”;“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视天地如一座多彩的花园,空之境界8人犹如蝴蝶一样翩然飞舞。在庄子看来,在宇宙大化发育流行中,人的一生翛然而来,翛然而往,安时而处顺,无往而不乐,庄子对死生的达观的态度,正如印度文豪泰戈尔所说:“愿生时丽如夏花,死时美如秋叶。”(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 。)

先秦诸子在殷周人文精神的照耀下汇成一股澎湃的人文思潮,春秋战国之交呈现出百家争鸣的思想大格局,诸子在世界观与人生观上虽然各逞其说,但都关怀现实人生。以儒、道为例,孔、孟阐发道德人生,而老、庄阐述艺术人生,两者相互辉映。
在形神合一中,“神本形具”司马谈《论六家要指》说:“神者,生之本也;形者,生之具也。”这是说心神是生命的根本,形体是生命的具现。为道家各派的基本主张。《老子》五千言多属治世之道,但也倡导“贵身”多罗申科娃。《老子》十三章说:“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沾化天气预报,若可托天下。”明确提出“贵身”“爱身”的思想翟鸿桑,即重视生命的体现,老子还进一步强调生命比身外之物更为重要。《老子》四十四章说:“名与身孰亲?身与货孰多?得与亡孰病?”这是说声名和生命比起来哪一样更值得爱惜?生命和财货比起来哪一样更为贵重?得到名利和丧失生命哪一样更为有害?《庄子》尤其突出生命的主题。“生命”一词在先秦时期已经出现《战国策·秦策三》曰:“万物各得其所,生命寿长,终其年而不夭伤。”,而时至今日,“生命”这一议题尤其富有时代的意义。
我们说《庄子》哲学以生命为主题,内七篇的主要论旨可以为证。下面我简略地说说。
《逍遥游》开篇以丰富的想象力,借鲲鹏之巨大衬托出心灵的宽广,借鲲鹏之高飞拉开了一个苍茫无际的无限世界,主旨为“游于无穷”,如《庄子·则阳》所说的“游心于无穷”,即是精神游于自由适意之无穷境域。任明廷
《逍遥游》鲲化为鹏的寓言,喻示着人生历程中如鲲一般在溟海中深蓄厚养经年累月的积厚之功转化生命的气质。在生命气质由量变到质变的转化过程中犰狳怎么读,主体不断地发挥主观能动性(“怒而飞”),掌握客观的时机趁势而起(“海运”“六月息”)本尼迪塔斯,所谓鹏程万里就预示着精神生命的层层超越、层层递进以臻于宇宙视野。

《养生主》以护养心神为主题,开篇提出:“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这是一段令人费解又发人深省的话,其主旨则在于“缘督以为经”。庄子在这里所讲的善、恶使我产生几方面的联想:一是尼采“超越善恶”(Beyond Good and Evil)的观点(见于《善恶之外》)。二是罗素在《中国问题》中所说的:“中国也许可以视为一个艺术家的国度,它具有艺术家所具有的善恶之德:其善主要有利他人,而其恶却足以危害自己。”三是,此时此刻我更会想到庄子在人世中对价值判断常秉持的相对性的主张。如果我们思考庄子时,看到他总是悄然将儒家的道德人生转化为艺术人生的话,那么,我们会发现,此处他也是将世俗的善恶价值观转化为顺应自然的处世哲学。
王博在《庄子哲学》中对此有另一个层面的论述,非常精辟。他说:“当道的优先的儒家和生命优先的庄子相遇的时候,他们的冲突就是不可避免的了。在生命的主题之下,道的注定要成为次要和从属的东西。道的是捉摸不定的,儒家有儒家的道德,墨家有墨家的道德,但生命却是唯一的、每个人都可以切近感受的东西。”
家喻户晓的“庖丁解牛”的故事,正是庄子艺术人生活动的最佳写照。《养生主》和《德充符》一样,篇题便以阐扬生命为主旨。《养生主》以庖丁解牛之精湛技艺而呈现于社会人生的舞台上古丽扎纳。《德充符》则以开拓内在生命价值为主旨,通篇以对比反差的手法描绘着形残人士内在人格的魅力,以形体丑而衬托心灵美;后文“才全”一节更进而阐发了审美的心胸。
以“内圣外王”为人生理想,最早见于《庄子·天下》篇。这也是后来历代哲学家所追求的最高目标。《逍遥游》《养生主》《德充符》都是论述个体生命,是对内在生命与价值的阐扬与开拓。《德充符》在篇末一段由个体生命谈到群体生命时说:“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朴初珑。”已经注意到了个体生命不能离开社群的生活笔中情。因此,《人间世》和《应帝王》篇名就凸现出社群关系的问题。虽然《人间世》是讨论外王的问题,可是它通篇在描写知识分子,每一段都突出知识分子承载着时代的使命感,关怀着民瘼,所遭受的却尽是悲剧的命运(“此以其能苦其生”“自掊击于世俗”)。所以他不得不转向了“心斋”说,这也是《人间世》最后留下的是“心斋”学说,即内圣学说的原因。

《应帝王》讲的是治术,以有权势的统治阶层将收敛他的权术而为民服务为思路。在这一思路的铺陈之下,最重要的是“心镜说”阿珊打字通。知识分子在政治舞台上,本来也怀着鲲鹏展翅的理想,任公子钓大鱼的“大达”《庄子·外物》曰:“夫揭竿累,趣灌渎,守鲵鲋黑塔鬼,其于得大鱼难矣,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达亦远矣,是以未尝闻任氏之风俗,其不可与经于世亦远矣。”志向,但“外王”的道路处处坎坷曲折,不得不转向“内圣”的途径。
《人间世》篇末借楚狂接舆唱出了士人的悲怆之歌:“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来世不可待九阳医仙,往世不可追也。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人生旅途中虽然荆棘遍布,但庄子并没有逃遁到彼岸世界,而仍在人间世上如履薄冰地行进。庄子这种人生态度正是继承了殷周以来坚忍不拔的人文精神,如《易经》中的“困”“屯”“履”“坎”“睽”“蹇”“震”等卦,都是描绘在困境中如何开拓人生。如果不能了解中华大地上数千年来的灾难之多,也就不能了解它文化深层的一面。
《逍遥游》最后一句话是:“安所困苦哉!”吐露出庄子时代知识分子群体探寻精神出路的心声。庄子处在战争连绵不息的战国时代,如《史记·秦本纪》所说:“天下共苦,战斗不休。”他所处的宋国,宋偃君暴虐无道,其哥哥则昏庸无能。这可能是庄子从“外王”转向“内圣”的重要原因。
总的来说,《逍遥游》《养生主》,以及注重内在之德的《德充符》可以看作表达“内圣”之说。而《大宗师》则是讲个体生命如何通向宇宙生命侯伍杰。《齐物论》的“道通为一”也是讲人与天地万物如何相通的问题。《人间世》与《应帝王》是表达“外王”之说,但是,篇中论点又从“外王”渐渐转向“心斋”“心镜”说,这都与现实人生及个体生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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