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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菌世界历险记代价(九十三)-岐山明润

发布时间: 2018-09-09 浏览: 274
代价(九十三)-岐山明润
1998年的春晚,人们记住了王菲和那英合唱的《相约1998》。而太平峪村的村民们在这个春节则记住了年货的丰富和丰收。虽然也受到了金融危机的波及和影响,村上企业的效益都有不同程度的滑坡马步芳,但张拴柱还是决定,对村民和职工的米、面、油、菜、衣服等福利如数照发,而且还大方地把每人的年终分红从一千元上升为两千元。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穷日子富年,日子再艰难也要把年过好。
此举当然获得大多数村民的拥护。但也有一些怪话出来,有的说年好过日子难过,这么浪费地过个年,得是不想过日子了?更有甚者,说什么才给我们发这么点,你知道张拴柱得了多少黑钱吗?听说他家的现金摞摞子哩。
怪话传到张拴柱的耳朵里,只见他嘿嘿一笑,摆手说道:“端起碗吃肉,放下碗骂娘,这是人之常情,你还能管住人家的嘴?”
十五还没过,有天晚上徐少农突然来访。让拴柱奇怪的是,平时都穿便装的少农今天制服穿戴的整整齐齐,大盖帽更是压的低低的。“你这是干啥?大晚上来我这搭又不是上班,搞这么正规干啥?把帽子卸了张成熙,”拴柱越看越不对劲,边倒茶边说。
“唉,害怕大过年的吓着你,”少农叹了口气,苦笑着摘下帽子,只见额头明显有几道新鲜的抓痕。“呀,呀,这是咋啦?大过年的让玉萍给你来个‘红运当头’,”拴柱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边取烟边开着玩笑。
“唉,莫提了,刚上班莫几天,就去徐菲那转一圈,刚好她老汉莫在,我们就骚情了一回,结果让毛玉萍逮了个正着。我一直以为我做的很机密,原来那个屄女子一直在暗中跟踪我,”少农点着烟,有点难为情地讲着。
拴柱一听事情弄大了,不再开玩笑,急急地问道:“玉萍看莫有伤菲菲么,有莫有旁人看见?”“你想么,当时正干到热火处,那‘货’突然一出现,能把人的怂吓出来。趁着我俩吓傻了,那‘货’冲过去就给菲菲几个耳光,灵醒过来的我赶紧阻挡,结果人家就把我的脸挖烂了。我怕事情闹大,就把玉萍往回拉,估计邻居听见叫骂声了,不过出门后玉萍再莫有骂人。至于菲菲,我当时就莫顾得上,到现在也不敢去她店里,也不知道她咋样了,听人说好像到现在莫开门,”少农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拴柱正要开口,红梅端着盘子进来了,少农赶紧站起来客气着。红梅知道他们要喝酒说事,便打了个招呼退了出来。拴柱跟到厨房对媳妇说:“今晚上我跟少农要说点事,一会儿你收拾完了去老屋叫娃娃回来,等看完电视再回来,不要让娃们看见他叔脸上的伤。”
红梅明白丈夫的心思,害怕自己待在家里影响二人的谈话,便随口答应着,完了又不放心地问:“得是少农和玉萍打捶了?你说玉萍咋能下那么狠的手,看把少农的脸挖成啥了?”“是两口打架了,细菌世界历险记这事你就不要给人说了,”拴柱叮嘱道。“我知道,你见过我啥时说过是非?”红梅边抹案板边说。
拴柱对性子绵善,口风严密的媳妇很是满意,不觉走近摸了一把红梅的脸笑道:“还是我媳妇好,从来不会挖烂我的脸。”正在忙活的红梅一怔,随即脸一红笑骂道:“二毬噻,也不怕人笑话?赶紧去,人家少农还等着哩。”拴柱嘿嘿笑着又在媳妇另一边脸上沾了下‘便宜’,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外走。“少喝点酒,”红梅在后面嘱咐着。“知道咧,”拴柱柔声答道。
拴柱进门一看,少农已经自斟自饮上了。“后来了?”拴柱边倒酒边问。“后来我把那屄货拽回家,二话莫说就是一顿暴揍,狗日的,这一下把我的脸丢尽了,我要跟她离婚。可让我莫想到的是,以前每次吵架都是大哭大闹要离婚的毛玉萍,这一次不但不还手让你揍也不提离婚甜果乐园,只是一个劲的威胁我,说如果我离婚,就把我的那些事儿全捅到纪委去。这一下,把我还给弄住了浪子官场,”少农无可奈何地讪笑着。
“那后面肯定有高人指点么,”拴柱听后笑道。“谁?”正端起杯子要喝的少农停住忙问。“这还用说?肯定是她的父亲,你的岳父大人毛凤鸣么。她能有这脑子?”拴柱眉毛一挑,冲少农咧着嘴。“呀,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少农说着,一仰脖把酒灌了下去。
“如果是这样,那你怕就要收手哩,女人要发疯了那就太可怕了,而要让自己的媳妇送‘进去’那就太可悲了。既然玉萍铁了心不跟你离婚,那就好好过吧。再说你当年靠毛凤鸣爬上来的事知道的人不少,咱不能把事弄的太难看,鱼死网破的事最好不要弄。还有啊,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前程值得不?”拴柱玩着空酒杯替老同学出着主意,顺便又给少农把杯子添满。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为了男女之事众叛亲离,把工作丢了,在周原县城混不下去好像有点不划算。可这样对菲菲太不公平了,这下把菲菲害苦了,”少农痛苦地说着,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拴柱也不劝阻,边倒酒边说:“莫事,出这事菲菲肯定在咱县城站不住脚了。刚好我有个伙计在西府市开了几家超市,顾不过来想转出去一家。就让菲菲接手吧,让她离开是非之地,对你们双方都有好处。”
“那行,这事就托付你了,其实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菲菲的事情群尸屠城2。我这人,毬,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就咋,关键是把人家菲菲害了。唉,真是痛快一时,痛苦一世啊!”少农尴尬地说着,为了掩饰自己的脸红,又端起了杯子。
“莫事,知道你不好出面,我去办就对咧。你也不要太自责,我想菲菲不会怪你的,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莫有谁强迫谁么。再说咧,你们俩从中学就相好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让两个相爱的人搞的如此偷偷摸摸,只能说这生活是狗日的。退一步讲,现在这世道,哪个当官的莫有几个或明或暗的‘嘴子’石笋中学?咱只是跟自己的老同学耍一下,这算个啥嘛?”拴柱给少农宽着心。
“那行,这事就拜托你了,缺钱你言传,”拴柱的话一下子让少农心里舒服多了,说话也干脆了许多。“这事你不管,有我哩,”拴柱跟少农一碰杯,爽快地笑道。
“你说,菲菲她老汉不会把菲菲咋么了吧?”放下杯子,少农又不放心地问。“不会的,你想么,他娃能在县城站住脚,能挣了钱,还不是你这个‘财神爷’罩着?人家又不是‘瓜子’,他们不付出点代价,你个老同学就能这么帮他们?我估计人家早都知道你俩的事,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大家各取所需么,”拴柱替少农分析着。
“这就好,这就好,”少农摸着脸长出一口气,进而感慨道:“哎呀,给菲菲当男人也不容易,你说得需要多大的忍性啊?这心理素质,这‘功夫’太好了。”“这事就不好说了,一直憋着估计就把人憋坏了,不过现在发泄的途径太多了。再说咧,只许你跟菲菲搞,不许人家跟别人搞?”拴柱挤眉弄眼地笑着。“也是,也是啊,”少农脸一红,赶紧又端起了杯子。
感觉喝的差不多了,事情也说的差不多了,徐少农便起身告辞。“要不出去耍一下?也好冲冲你这霉气,”拴柱建议着。“能行么,”少农边往外走边说。“你不怕玉萍再挖你的脸?”拴柱开着玩笑。“怕个怂,我现在看见那‘货’毬眼都是气。说实话,夜晚毛玉萍就主动想跟我骚情哩,我招都莫招。你不说我都想出去耍哩,既然大家想到一搭了,那咱就耍个通宵,”少农在门口粗鲁地喊着,突然一阵尿意袭来,他想都没想,摇摇晃晃走到门前的大树下‘浇’起了水。
早已在院外等候的潘卫从二人在院中说话就发动着车子,打开了大灯,现在见此情景,赶紧关掉车灯,跳下车尴尬地站在那里。而略显清醒的拴柱猛然想起头顶装有摄像头,赶紧冲少农喊叫着:“哎哎哎高阳捷迅,乱尿怂哩,有摄像头哩,小心被照下了。”“莫事,谁莫见过吗?你删了就对咧,”少农冲拴柱满不在乎地嬉笑着,然后前后摇晃着身体边尿边嘟囔:“日他妈,尿黄河哩吗?咋还尿不完了?”拴柱无可奈何地笑着,见媳妇和孩子们都没回来,便锁了门朝车子走去。
“主任,徐所长今天好像喝的有点多,敢开不?”见领导过来,潘卫赶紧迎上去小心地问着。“莫事,他心里有数哩,”拴柱边说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径直坐了进去。潘卫一看领导发话,便不再言传,站在车旁毕恭毕敬地等着徐少农。
车快到县城时,拴柱侧脸对少农说:“咋么?所长同志,你得是想穿这身‘皮’去逛窑子?”“呀,我咋忘了?就是就是,你们等一下,我换个衣服就走,”少农拍着脑袋笑道,然后把车子拐进街道,去办公室换了身便装,又开车往南走。
由于南关道路坑坑洼洼,越野车的减震钢板又硬,晚上车速又有点高,在座子上边‘跳舞’边开车的少农不由骂道:“这烂路,也不知道修一下,进县城的门面么,咋莫人管哩,都是干啥吃的?”
“好我的二主任,你莫听我们那些司机们讲吗?说是进了周原县,速度减一半,你要敢加速,不是叫你的水箱烂,就是叫你的钢板断,”潘卫在后面扶着靠背向前伸着脖子喊道。
“咦,这话概括的好。不过咱说实话,林杰妮张主任,你们村上的载重汽车对这路的‘贡献’可是很大的,”少农扭头看了一眼拴柱,边开车边说。“毬,这路都烂了多少年了,我们村建厂以前就是这样子,只能说我们给加重了一下而已,”拴柱轻描淡写地答着。
“说到司机,我倒想起了几句话,说是一天不摸奶,方向来回摆;一天不‘打炮’,轮胎就要爆;一天不吃‘鸡’,大修发动机;一天不做爱,你修好还得坏张廉云,”少农边开车边谝着闲传。“唉,以前你是个‘谝传客’,现在我看你是个‘尻子客’,”拴柱在旁笑骂道。潘卫没有吭气,只是嘿嘿笑着。
如果说刚开始张拴柱和徐少农二人只是偷偷摸摸去洗浴中心的话,那么后来就逐渐公开了,不管是招待上级领导,生意伙伴还是哥们弟兄,都是大大方方地去,成群结队地去。当然对于自己的手下,也就不避讳了。
车还在路上,张拴柱就给葛全能打电话,让其在洗浴中心等他们。拴柱觉得,白石头能及时顺利地运出去,负责联系车皮的葛全能绝对功不可没。十五还没过完就下来值班,拴柱就想‘犒劳’一下手下。
谁知葛全能却并不领情,见三人刚刚下车,早已等在门前的他便迎上来打着招呼:“主任,徐所长,潘师,你们都来了,啥都安排好了,账都付了,你们光进去耍就对咧。”
“那你呢?”潘卫问道。“我就不去了,晚上还有点事,”葛全能推脱着。“这么晚了能有啥事?说,为啥嘛?”拴柱对手下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不觉停住脚步问道。
“主任,实话实说,上一次我找‘小姐’那事让我媳妇给我把病治了,我当时就给人家邢玉兰保证过,今后绝不再犯这错误了。我爱我这个家庭,人家玉兰也再莫有揪住这事不放,我得说话算话。主任,你们好好耍,算我请你们,你们放心,我也不会出去乱说,但我真的不能再耍了,”葛全能认真地对拴柱解释着。
“你看看你这人,这算个啥嘛,咋么这么不给主任和所长面子?咱四个进去,谁看见了?咱不说谁知道?再说咧,你犯一次错误跟犯十次错误有啥区别?还不都是错误?”潘卫见葛全能竟然不给领导面子,不满地嘟囔着,在他的印象中,能跟领导一块儿耍,那是领导没把你当外人,是看得起你的标志。
“不是这样的,潘师,话不能这么说,我虽犯了错误,但我改了,人各有志,你、、、”葛全能一听潘卫话不对,赶紧解释着。“是这,全能,”拴柱开口打断了下属的辩解:“本来我想着大过年的你还在值班太辛苦,想大家一搭过来‘放松’一下。既然你不愿意,那些事咱也不好勉强龙居瀑布,那你就先回吧。”“那行,主任,所长,潘师,你们好好耍,手续我都结了,”见领导这么说,葛全能打了个招呼便急急走开了。
“哎呀,这工作怕干不长了,领导邀请嫖娼竟然不赏脸,这事怕就不好办了,就等着穿‘小鞋’吧,”见葛全能走远,站在一旁的少农冲拴柱乐道。
“不会的,我倒觉得全能是条汉子,有错就改,说话算话,有个性。我们村的白石头能及时运出去,全靠人家的功劳,我不但不会撤换他,反而有点佩服他的为人。听说他上次嫖娼出事后,家不但莫散,而且还更和睦了,两口子一致对外,工作干得更有劲了,这不能不说坏事里面也有好事,”拴柱很欣赏地对少农谈着葛全能,扭头又对潘卫吩咐着:“回头把这钱退给全能,人家靠工资过活不容易,咱不沾这便宜。”
“这有啥?他请你很正常么,听说你给他还有提成,莫有你他能有今天?”少农插了句。“话虽这样说,可让下面的人请咱吃顿饭还行,但要说请人去‘打炮’我觉得怪哇哇的,”拴柱边走边说。
葛全能说的没错,张拴柱三人刚进洗浴中心的大门,只见大厅里就立着一群男女冲他们大哥长大哥短地叫着,其中一个领班模样的小伙子冲三人说道:“三位哥哥,你们的朋友已替你们安顿好了,你们是自己选‘小姐’还是我给你们选?”
“自己选,”拴柱说着冲潘卫看了一眼。潘卫心领神会,便像个‘将军’一样开始‘检阅’起‘小姐’来。“我要两个,他妈个屄,今晚我要‘双飞’一下,好好出一出我这口胸中的闷气,”摇摇晃晃的少农冲‘小姐’们大吼着。“好好好,今晚上你随便‘飞’,咋么舒服咋么来,”拴柱扶着少农的肩膀笑道。
在走了几个来回之后,潘卫首先给徐少农选了两个最漂亮的‘小姐’。那两个‘小姐’还没等其他人被选好,便满脸媚笑地跑过来,一左一右搀扶着少农往里走。“哈哈哈,我先撤了啊,弟兄们,”少农边走边回头冲拴柱和潘卫傻乐着。
“好好好,你先撤,你先撤,”拴柱随口答应着,扭头冲领班说:“我这伙计喝多了,你嘱咐你们的人给咱操点心。”“大哥放心,来这搭的客人莫有几个不喝酒的,我们这些‘小姐’都练出来了,绝对服务到位,包您满意。您几位都是老熟人了,更不用说啦,”领班点头哈腰地保证着。
根据领导的目光在每个‘小姐’脸上停留时间的长短,潘卫终于给拴柱物色了一个非常满意的人儿,然后又给自己挑了一个姿色稍逊一些的‘小姐’。
‘小姐’们陪着各自的客人洗完澡后,大家都来到了一个宽大的休息室。潘卫往按摩床上一仰,一手吃着烟,一手指着自己的‘老二’,冲陪侍自己的‘小姐’‘嗯嗯’地示意着。那‘小姐’会意,淫荡地笑着爬上床,像狗一样摇晃着白花花的屁股,把嘴凑了过去 。
“呀,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躺在另一张‘席梦思’大床上的徐少农看着二人的‘表演’啧啧赞道。“大哥,这有啥?我们‘吹拉弹唱’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自玩互玩随便玩,今晚保证让你爽到家,爽的忘了家,”伺候少农的两个‘小姐’边说边上下其手。少农随即四仰八叉地躺好了。
“大哥,我们店最近推出一种新式服务叫‘冰火两重天’,你要不要试一下?”一个‘小姐’抬头问道。“啥叫‘冰火两重天’?”少农仰起身问。“你试一下就知道了,”‘小姐’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盒里取出一小块冰来,抬起少农的腿,一下子塞进他的肛门里。“呀,我日你妈,冰死了冰死了,”少农绷紧身体夸张地叫唤着。此举惹得别人都哈哈大笑。
拴柱觉得自己有点不太适应这种场面,便嘿嘿笑着领着自己的‘小姐’到了旁边的小包间。在给拴柱‘服务’的过程中,‘小姐’给拴柱脚上大拇指戴上避孕套,然后坐上去边上下运动边抚摸着拴柱的两腿间。
“这是啥招式?”拴柱不解地问。“这叫逼(屄)上梁山,”‘小姐’边运动边说。“哦,莫听说过,”拴柱随口说着。“现在我们这一行竞争也厉害得很,你不推些新式服务就无法吸引更多的客人,”‘小姐’认真地说。“也是啊,”拴柱笑道,随即闭上眼睛舒服地享受起来。
三个人完事之后,徐少农提议晚上不回去了,直接睡这里。张拴柱无所谓,给红梅打了个电话,说是在外面陪朋友打牌明天回去,便让服务员收拾卧具,打算在休息室过夜。这时潘卫提出这里离他家不远了,自己想回家看看,明天一早来接二位领导。拴柱一听也是,反正晚上没事,在哪搭睡觉都行,只要不误正事就好,便嘱咐了几句让其把车开走了。
潘卫开车到五丈原镇后,见开饭馆的老同学还没关门,便进去喝了几杯酒,谝了阵闲传才走。把车停到家门前,潘卫突然想起应该给自己的摩托车抽点油,为了不打搅父母休息,便悄悄地开了头门,蹑手蹑脚地拿出平时洗衣服用的塑料大盆,用塑料管吸出油后,潘卫便圪蹴在旁边等着,闲着没事,抬头看向了天空。真是快过十五了,今晚的星星真多呀,月亮真圆啊!潘卫仰脸美滋滋地感叹着。
突然宛如造句,不知哪个性急的人半晚上的放起了烟花,那烟花放的并不高,但在漆黑而寂静的夜里却很刺眼。还是现在好啊,只要有钱,想买多少有多少,想买多好的有多好的,不像以前,数量少品种缺不说,好不容易自制一个烟花还是直冒烟不见火星,潘卫望着烟花出神地想着,同时提醒自己,改天一定要多买些花炮,今年十五一定要把这瘾过一下。
又等了一会儿,潘卫觉得差不多了,便收起管子想挪盆子,结果盆子太重,刚端了两步又放下了。想看看到底放了多少油怎么这么重,潘卫随手掏出打火机,凑近打着了,顿时一个火球腾空而起,潘卫摇晃了几下,一头栽进了盆里。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潘卫父母见头门大开着,以为进了贼,赶紧四处查看,见屋里一切正常,又急急地奔向门外,只见车停的好好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变成了‘焦炭’爬在地上。
早晨吃过洗浴中心提供的免费早餐,张拴柱和徐少农左等右等不见潘卫到来,打电话也不接,由于少农害怕上班迟到,二人只好嘟嘟囔囔地打车回到县城。
拴柱回到村上没多久,就得知潘卫出事的消息,他让张根录和张红旗去把车开回来,顺便给潘卫父母留一万块钱。潘卫父母还想再多要点,张根录眼睛一瞪,高声说道:“就这也是张主任天大的情分,要不然,冲他偷盗集体财产,一分钱不给不说,还要判他。”
老实巴交的潘卫父母自知理亏,只好作罢。见二人上车要走,老泪纵横的潘卫母亲不死心地问着太平峪村的善后者:“唉,我儿就值一万块钱啊?给你们村卖了这么长时间的命,莫功劳也有苦劳,咋能这样啊?”根录和红旗也不答话,开上车就走。
自从承包了村上的一架山之后,我们的蒋振武同志确实发了荒野厨神。虽然要给他的顶头上司张拴柱‘上贡’,但他的腰包在这一年多里,明显的是越来越鼓了。而最让他自豪的是,他也成立了自己的‘蒋家班’,除了哥哥振文不屑于他的生意外,兄弟振平,妹妹振铃都来给他帮忙。尤其是振铃的女婿姬健,原来是堂堂国营大工厂的正式职工,现在竟然下岗了,竟然成了他的手下,这要放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国营厂的职工,他只有羡慕的份儿,他们也下岗了,他们也失业了,他们也需要看别人的脸色才能养活自己和家人了。一想到这些,他的满足感陡然而升,他不止一次地开着姬健的玩笑:“娃他姑父,莫想到这世事还会成这个样子,想当年我们家除了我哥,就是你红火了,莫想到现在成了‘大款的老婆,领导的钱,下岗职工,调研员’这四大闲里面的一员了。”
“这有啥?娃他二舅,下岗职工也有厉害的么暹罗鳄,你莫听人说吗?下岗女工莫流泪,挺胸走进夜总会,县长书记咱敢睡,挣个万元也不累。我就是不是女的,我要是女的,我也卖去。话说回来,谁不是卖?有人卖智力,有人卖体力,有人卖上面的嘴,有人卖下面的‘嘴’,都是卖么,”姬健很看不惯娃他舅这暴发户的嘴脸,但现在靠人家过活的他只能无可奈何地说着。
本来姬健是不愿意来亲戚处干活的,在他的印象中李力游,宁愿去别的地方打工,宁愿钱少点,也不能凑这个热闹,要不然,挣钱不挣钱都是小事,有可能把亲戚关系都弄僵。可振铃却说她二哥不是小气的人,再说用谁不给钱?用自己人肯定放心么。况且振武一趟又一趟地亲自来叫着,姬健抹不开面子,只好过来帮忙。
在人屋檐下,就得把头低着,每当娃他二舅开自己玩笑的时候,姬健不得不这样安慰自己。而每当看到二哥和丈夫斗嘴时,振铃都会笑着劝道:“对咧,你两个就不要在这搭卖嘴了,我不管他卖啥,只要把钱拿回来就对咧,他就是卖给富婆我也不管。”
“那我卖血你管不?”姬健没好气地问,自从下岗后,他发现媳妇说话越来越难听了。“那不行,咱家要有我振武在,就绝不允许这事发生,也不怕人笑话,”振武抢在妹妹前面,大包大揽地给妹夫宽着心一剪梅简谱。
其实,振武最大的满足感还是来自媳妇柳小絮。以前由于柳小絮人长得漂亮,就是生完孩子形体也是全村挑梢的,再加上性格泼辣,振武一直都在看媳妇脸色。而现在,一切都变了,随着振武拿回家的钱越来越多,振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人也变得越来越难伺候了。
柳小絮察觉到了丈夫的变化,但看在钱的份上,只能妥协了。而最让小絮难以忍受的是,以前两口子过夫妻生活,从来都是她说了算。可现在,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振武想干她就得脱裤子,就像今天天还没黑,刚回家的振武不知哪股子邪火,一把把小絮摁倒在炕沿上。由于跟公公婆婆在一个院子住着,小絮想起来把门关上,却被丈夫粗鲁地拒绝了。
完事后,振武提上裤子就去父母房子说话去了,只留下小絮一个人趴在炕上抹眼泪。唉,我这过的啥日子啊?一句话不说上来就弄,我连‘小姐’都不如,你嫖个‘小姐’还要给钱哩熊井友理奈,我就是你那免费‘小姐’么,小絮在心里委屈地想着。
晚上伺候丈夫洗过脚后,小絮想着他们两口子现在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在一起说的话都能数的过来,便想趁睡觉前跟丈夫沟通沟通。只见她铺好被子后,开始当着丈夫的面把衣服脱光,小絮对自己的身材非常自信,不管从前面看,还是从后面看,没有人相信她已经快四十了,更没人相信她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浑身上下该大的大,该细的细,整个形体保持的相当不错。
不过不知振武是刚才‘吃’饱了还是累了,竟然对媳妇诱人的胴体视而不见,直接钻进了被窝。小絮也不气恼,反而在枕边柔声拉着家常:“你知道不?红梅的妇科病重得很,听她说有时痒的一晚上都睡不着,恨不得能挖烂,叫我看了一下,娘娘,血肉模糊么,恶心的我两天吃不下饭,不知道拴柱是咋么跟她睡觉的?”小絮口无遮拦地出卖着别人的隐私三国袁尚传。
“对咧,快莫说了,人家屄痒有她男人哩,你操这不是闲心吗?成天张家长李家短,就知道搬弄是非,有意思吗?有这时间还不如睡着歇一阵去,”振武很反感媳妇在背后嚼别人舌头。
小絮一怔,随即辩解道:“这咋叫搬弄是非?我就是跟你说说么,女人天生就爱唠叨么李慕婉,这有啥不对?你们男人成天吃烟喝酒谝闲传,我们女人就不能说话?你成天回来一言不发就不能跟我说说话,你成天就这么忙?”
“我忙是忙正事么,我又莫去抱‘小姐’,”振武莫想到小絮还要跟自己理论,没好气地嘟囔着。“我也莫闲着么,成天在屋里把你们老老小小伺候着,我又莫让人抱去么,”小絮以同样的方式回敬着丈夫,然后转过身不再理他。媳妇那曲线分明,弧度柔和的身形让振武怦然心动,恶作剧般把手伸了过去。
“嫑碰我,”小絮出声制止着,但却没有拒绝,反而笑嘻嘻地转过身来。一看媳妇的笑脸,振武刚提起的兴致顿时又没了,但为了不让小絮扫兴,只得尽着一个丈夫的义务。
应付了事后,振武撇着嘴说道:“啥嘛,跟个‘游泳池’一样,能把人淹死,半天我都莫靠上岸。”小絮知道丈夫在弹嫌自己的身体,没好气地说:“你就知足吧,全太平峪村除了我,哪个媳妇生完两个娃娃身材不走样?我这样还不是生两个娃娃弄的,我当‘姐姐’的时候是这样吗?嫌我大怪我松,你咋不说你那东西又短又碎哩?”
振武没想到媳妇竟然敢笑话自己,不由嘲讽道:“快对咧吧,还有脸提自己当‘姐姐’的时候,别人娶媳妇都是收‘头茬面’,就我在收‘二茬面’。”这一辈子没能娶上处女,也许是蒋振武心中最大的痛,以前由于媳妇泼辣他不敢说,今天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柳小絮知道丈夫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见既然已经说开了,索性大方地讲道:“‘二茬面’咋了?头茬面太白,三茬面太黑,只有二茬面最有味道。现在说我是‘二茬面’,刚结婚的时候干啥去了?你当时要离婚我绝对不拖累你。说我‘二茬面’,我的第一次至少献给男人了,可你呢,你们这些男人呢,你们不是献给短裤就是献给床单,要不就是献给自己的手,你们哪个把第一次给了我们女人?”小絮越说越激动,不待振武插话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病在这搭害着哩,成天给人寻事,成天指桑骂槐,现在你有钱了,就更看我不顺眼了。人都说‘男人有了钱,婆娘抡得圆’。现在我莫抡起来呢,倒是你放不下了。不就是有两个骚钱么?以前莫钱会儿我看你也窝囊得很。现在你厉害,你说话,你看咱能过了过,不能过了你言传,我不会赖着你的。”压抑了好久的小絮终于找到了发泄渠道。
振武已经好久没有领教媳妇的脾气了,一下子还有些不太适应,灵醒过来后想发作,但又自知理亏,只得边提裤子边气急败坏地喊道:“日他娘,我看这觉是睡不成了一旬是多久。”“你干啥去呀?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干啥去呀?”小絮见丈夫穿衣服,赶紧支起身子问道。
“干啥去呀?你看这能睡着不?我找几个人‘磨指头’去呀,”振武胡乱套着T恤答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看行不?你明天还要上山哩,还是早点歇着吧,”一看丈夫要出去打麻将,小絮赶紧说着好话。
见媳妇态度变软,振武越发强硬了,只见他套上鞋后边跺脚边‘命令’着:“正事你少管,我心里有数,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快给我把皮夹克取出来。”“都快五月份了你穿什么皮夹克?我都打完油收起来了,”一听丈夫大热天要穿皮夹克,小絮不解地问。“我穿着死去呀,能行呀不?”振武眼里喷着火冲媳妇吼叫着。
小絮一见丈夫这么作贱自己,吓得不敢再言传,赶紧光着身子下炕翻箱倒柜地找着,期间她又忍不住劝着:“我说振武,咱就算了吧,两口子拌个嘴很正常么,你这么晚跑出去还不叫人笑话?再说皮夹克压到哪搭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了。”
“少废话,赶紧翻,你收的东西你能不知道放在哪搭?”振武不耐烦地催促着。见丈夫态度这么坚决,小絮只得把早已压到手下的皮夹克拎了出来。
见丈夫眉飞色舞地穿上皮夹克,小絮不由叹道:“唉,大热天你穿皮夹克,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哟,你有啥火冲我发,何必拿自己身体出气,你这是何苦呢,啥事放不下要你这么糟蹋自己?”
“我穿个皮夹克就是糟蹋自己?我活这么大就买了这么一件正经衣服,我穿上出去浪一下不行啊?”振武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美滋滋地反问着。
“行行行天之炼狱,你不怕捂出痱子你就穿着。耍一阵早点回来,我给你把门留着哩,”小絮知道已经无法阻挡丈夫,只好好言叮咛着。振武没有答话,直接开门而去。

一中年非猥琐男,好诗书茶酒健身,也踏过三山五岳,见得几起几落。
生于岐山(陕西省宝鸡市)。岐山乃炎帝周室肇基之地;《周易》、《黄帝内经》作于此,商周鼎镬出于斯,也是三周(周文王、周武王、周公)故里。臊子面、油泼面、锅盔、面皮皆是本地美食。宝鸡又称关中西府,其产的秦椒也称线辣椒,驰名中外。至于自酿的岐山粮食醋,更是历史悠久,响彻三秦大地。
十数年来,一心向佛,几度行脚,行善不辍。2000年,皈依西安密宗祖庭大兴善寺,拜于上界下明师父门下。当日屋外正值小雨,师父遂赐法名“明润”。
虽然皈依佛门,在家修行多年,一心向佛,但酒肉不忌,嬉笑怒骂看人生。
徐渭有联云:一个南腔北调人,几间东倒西歪屋。
岐山明润则自嘲曰:一个三心二意人鹤唳华亭结局,数件乱七八糟事。
纵见乱七八糟事,也有从容平常心。
岐山明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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